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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嬴稷X伯力X齐衡】插翅难飞(第十九章)

正文:

夜已深,篝火声在寂静的夜里噼啪作响。星光在头顶闪烁,宛若一双双冷锐的眼睛,冰冷的空气涌进肺叶,像是一块冰。年轻的单于一身血垢,迈进营帐,端坐于正位。一行行将领进进出出,回报军情。待事务尚歇,屏退了众人后,终于支撑不住,一下子靠倚在王位上。

无人的帐篷里,他突然开口,“哥哥也听见了吧,今日擂鼓之时,打头的那个将领说什么匈奴暴逆,擅开兵戈,奉天子令,将义兵,行天诛,誓将匈奴必戮!简直是胡说八道!”年轻的王越说越气愤,最后拍案而起。

帐房内灯火通明,泛着金色的光,王位后立着一架屏风,此时已转出来一个人。烛光映在他的脸上,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。

“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,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战争。所有的话不是为了给自己打气,就是为了给将士打气,毕竟大家都需要有一个理由,支撑自己走下去。骗得了自己,才能骗得了世人。”

男人眼神沉静,声音平稳,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毡衣,额上横着金冠,领上是白色驼毛。脚下踏着兽皮装饰的厚靴,外罩着白色大披,整个人看起来简单锐利,即使留着短须,也能看出未到而立。

他的眼睛很静,带着一种沧桑的意韵。

“明明是他们越了界,先欺我同胞!边界两个部落一夕之间化作乌有,他们却将说是我们先借故挑衅的。他们如此放肆,如此搬弄是非,当我匈奴无人吗?这群中原人杀我同胞,夺我土地,犯我草原,真是欺人太甚!”王的眼睛眯成一条长长的细线,让男子看的微微有几分感慨。

五年了,两只野兽一直藏着爪,收着牙,可如今还是对上了。

一年前,大单于病逝。

一年前,新王登基。

不过一年时间,和平的假象土崩瓦解。两方相互试探,一开始只是小心翼翼,后来只需要一个风吹草动,大家就能整装待发,只能说明一点,谁都信不过对方,野心也一直存在。

如今,战争在恐慌和血腥之间沉重地拉开了帷幕。

偌大的草原带着沉郁的死气,另冬季本就阴霾的天气更加寒冷。大秦挑选这个季节发起攻击,就是因为在这个时候,草原上粮草易绝。他们想迫使匈奴退让,可草原男儿们的嘶吼带着血也不肯停息,他们战死在草原每一个角落,妇孺们也拿起刀,背起箭筒,保卫自己的部落,那么多人死在冷风里,他们不肯闭上眼睛。

营帐外风那么冷,头顶的狼旗猎猎翻飞,草原的新王眼里闪着光,男人望着他,只觉得这几年教导没有白费,他的弟弟会成为一个好的单于,有血性,爱民如子,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品质。

“大家都是保家卫国,只不过不是一个国,不是一个家,谁都没有错,开疆辟土为子孙后代留得生存之地,不论是我们,还是他们,都是这样想的。今日对战的将领我远远地看见了,我虽不识的,但看他手下的将士目光炯炯,军纪严明。排兵布阵井然有序,这样的部队,你万万不能轻敌。大秦换了新将领,我们完全不了解他的战术,你要做好准备,此战估计会越来越难。”

战争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只对一方有利,没人能全身而退,不输只嬴,黄沙漫天,那些死去的亡魂,一直都存在于两个阵营。

“哼,哥哥放心,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。”单于一声冷笑,”明日出征,我要拿他们的血,祭我狼旗!我草原上的儿郎,没有怕死的孬种,就算是流进最后一滴血,我也不能让他们进犯草原半步!”年轻的王浑身戾气,他被今日战场上的挑衅激的怒火中烧,他明知得冷静,但子民的鲜血让他沸腾杀意。如野兽般沉重的喘息在深夜的营帐里充斥着,令人心惊。

“我曾在长安做过质子,学过中原礼仪,他们上辈留下来的很多东西都极为精辟。他们学习也深谙此中智谋,你一定要慎之又慎,万不能掉以轻心。”男子一线身影,在灯色下有几分淡漠和孤寂。“我知道你爱惜将领,但一旦发现有问题,立马撤回营地。我说句冷血的话,谁都可以死,你不行!”
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年轻的王很听从兄长的话,他应的干脆,但男人心里也清楚,面前的人已经是王了,他心里燃着的火如他的年纪生生不息。忍得忍得,他现在也只能修习在表,触不到里,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对弟弟时时劝解,时时看顾的原因。

草原上的新王,还太年轻。

 男子突然低声叹了口气,他并没有转过头来,仍旧是望着远方,目光深沉如海,左侧的手,却握住了弟弟。

“弟弟,我在这里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陪着你。”

俊朗的面容被血污掩盖看不出本来面目,年轻的王,满眼惊痛,像是重伤的狼。他被护卫着撤离。是他的错,他太轻敌,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。他不该如此轻率的命众人追击那落单的军队,深入到敌方的营地里。他身边的护卫们都浑身浴血,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数十道刀伤。当最后一名护卫踉跄坠于马下,单于整个人暴露在众人眼中。

有一名大秦的将领追了上来,眼见便可将这个虽穿着普通将领的衣服,却被匈奴将士们重重护卫的人毙命于刀下,心中不由大喜。想必一定是个大人物,而自己首功将成。

  正逢此刻,听到面前一声呼啸。

  那人眼前一花,只看见有一支箭破空而来,直接将他从胸至背射了个透心凉。

  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箭羽,面孔狰狞地举刀踉跄走了几步,跌倒在地。

 他眼中最后的影像是杀了他的人。

那是一个男人。一身黑甲,单人单骑。

他知道他。

他多年前曾有幸去林苑狩猎,亲眼见过那场刺杀。

这个人曾在陛下的身前护驾。

那个人是。

本应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伯力。

那箭是从一百五十步外的营地门外射出来的,劲道准头都让人惊骇难当。军队深处有几双眼睛泛着冷意,悄然离去。

伯力策马而来,一回身便将自己已失血昏迷的弟弟抱于马上。

他跳了下来,一鞭子抽了下去,骏马嘶鸣,只一人负重,迅速向来路奔去。

伯力回过头,眸色深深,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话里夹带的刀锋更是尖锐刺人。他看着涌上来的人群,只一字。

“杀。”

天地间一片低沉的震荡,下雪了,落在那些冷却的尸体上,鲜血顺着躯干蜿蜒的流去。

伯力扔下卷刃的长刀,劈砍的太久,即使他天生神力也止不住手上的颤抖。

 静,太静,死亡一般的静。

他就站在天地间,一个人,他拖动着麻木的躯体,走向那些身着胡服的尸体们。他一个个擦拭着他们的脸庞,合上他们的眼睛。他看着这些人,面色冷寂,久久的站立,宛若一座石碑。他来的太匆忙,他只来得及嘱咐了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几位心腹将领,便抢出一骑先行。

他望着这些人,心想,你们都是好样的。

你们再等等,我陪你们一起等。

然后,我们一起,回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耳边有旗声猎猎,伯力寻声望去,然后,笑了。

那旗上,绣着狼头。

走吧。

我们可以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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