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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沈剑心X叶英】一叶障目(第十章)

前言:参商的大结局在我看来是开放性的,所以我自己接了个后续,我是后妈,别打我

 正文:

夜晚的天策府抛开了人声鼎沸,多了些苍凉和寂寥,远处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,这里是威严肃穆一派宁静。来往的将领弟子行色匆匆,但脚步轻慢,尽量不去惊动已经熟睡的各位兄弟。他们不愿过多地浪费时间,总要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。他们行色匆匆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,一个营帐到另一个营帐,叶英知道,天策弟子待人待事刚正不阿,仁慈善良。

“叶英,你在看什么?”李承恩人未到,声音先行,今日见到叶英,他也是夜不成寐,所以去取了酒囊打算助眠,不想正看到叶英,便寻了上来。即使叶英不会武功,那铁甲的碰撞声在夜里也极为清晰。

“我在看天策。”叶英知道是他,也就没有回头。鼻尖传来一阵酒香,是上好的花雕。

“那你看到了什么?”李承恩也一撂下摆,坐在石凳上。

“我看到了一群英雄,也看到了一群普通儿郎。大统领,天策真的很好。”

“是吗,那叶英,你觉得天策好在哪呢?”李承恩窄眸一亮。

“哪里都好。”叶英面容淡淡,但音色清亮上扬。

“我没想到你会给予这么高的评价。”李承恩眼中露出诧异,他的确没想到叶英会这么说。

“我过去总对你们这样的军人抱有一种敬重之情,但是敬了,自然就远了。总有一种和你们隔着一层的感觉,但现在看看,都是父母生养的儿郎,肉体凡胎,都会哭,都会笑,都会流血,哪有不同?可家国面前,总有人要顶上去,要向前冲。大家都知道是个死,舍生忘死,谁都会说,可谁敢做,你们肯做,你们敢做。人总得受得住,受得住的才是初心。铁血,忠骨,铸成了你们,明知道踏出去便回不来,却还是义无反顾,不肯退缩,你的军队里有狼的野性和忠诚。大统领,我不是在奉承你,你们真的,哪里都好。”

“叶英,我一柄枪下,多少亡魂饮恨,你怕我吗?”李承恩一边说着,一边看着这个人,只觉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
“何处黄土不埋人,我见的不一定比你少,你们受得住,我们也能受得住,大统领,你把我想的太好了,别小看了我们藏剑儿郎。”叶英语气坚定,眸子英色看过来,李承恩只觉得夜色正好,伴着酒香。

“你会不觉得我夜夜风声鹤唳,城府深沉,不好相与吗?”李承恩询问道。

“我不会,身在高位,总是不胜寒,我能理解你。”叶英眸子里凌厉又冷静,可隐隐还掺着江南的雨,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美好的让人心悸,撩人而不自知。“大统领,这身军甲真的很适合你。”

“我自入军以来,伤重无数,见血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已是常事。暗杀,护驾,冲锋陷阵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,已经习惯了。”李承恩扯着嘴角,苦笑了一下。

“大统领,在这世上,你有什么害怕的吗?”叶英回过头望着李承恩,轻声的问。

“有的。不怕你笑话,我过去年少轻狂,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,后来才发现没有心的人,才可能真的无畏,否则都会软弱的不堪一击。家国情,孺慕情,儿女情,总会有牵扯的,所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?反正我不是,所以我会怕。”李承恩回答的很快,他一身孤勇,剖析自己也极为中肯,“可这世上就算有怕的,我也得往前冲不是,我若是畏惧了,我身后的人怎么办?”

”我知道你怕什么,因为我也害怕。“叶英说这话的时候,眼里还有些狡捷。

“那你说说,我怕什么?”李承恩起了兴致,也忙问道。

“你是个好将领,你这种人,不在乎自己,在乎别人。你怕在乎的人流血,怕身后的人牺牲,我说的对吗?

“你说得对。”李承恩脸色微变,叶英真的很了解他。

“你是一杆枪,手抖了,就失了力道和准度。有了牵绊,就会起了杂念,心思不稳上战场,那就是害人害己。你们真好,也真坏。你们总是这样,你们做什么都竭尽全力,才能不言后悔,所以多半是回不来的,这次幸免于难,可迟早是会马革裹尸,拼尽最后一滴血的,你们离开我们,不过是早晚问题。”

“你们天策人数不多,但个个都是精兵。在你们这些男儿好汉眼里大丈夫就该精忠报国,就应该“苟利国家,不求富贵”。大统领,我们心里很清楚,我们这一辈是有能力的一辈,比上比下更看重两个字,家国。这些人有能力做一些事情但是没有做,将来一定会唾弃自己的。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,向来如此。保家卫国,匹夫有责。我们心里都明白,为了大唐,为了百姓,这是值得的。即便流血牺牲,那都是值得的,”叶英又重复了一遍,对自己也是在对李承恩说,“都是值得的。”

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也曾经接到任务后骑上枣红马奔驰而去。也曾经在院后教头带着弟子习武,偶尔喝酒却不会喧哗,站岗的时候一丝不苟,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。

很多时候一场战役千人去,百人回,那些昨日还和喝酒吃饭的兄弟,今日就都死在了异乡,家里或有着年迈的老母,或有着新婚的娇妻,或有着刚会说话的幼童,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。

 即使他们都死了,他们也没后悔过。

 

“你们天策总是这样,你们总是这样。”叶英眼眸沉沉。“你们不肯多为自己想一想,搏一搏。在你们心里,家国大于一切。可我想,人有了牵挂,才有活下去的都希望,即便要痛,要离开,哪怕注定会受伤,也不该留下遗憾。这世上痛苦的总是相思相望两不知,一世后悔断肠。”

李承恩知道叶英说的是谁。

他们天策的李傲血和藏剑的叶问水。

“当年你们天策左翼军全军覆没,据说无一生还,问水本来是要成亲的,最后却毁了婚抛了满堂宾客去了战场,可是就是找不到他。回得来的时候,形容枯槁,几年之后我们以为他走出来了,却不想问水只是在这几年里把尘世的事安顿好,了完了之后就去了战场。祭奠完李傲血,就自尽在了李傲血埋骨的那个地方,可谁能想到,等问水的亲友去收敛尸骨的时候,正遇上那个失忆的天策儿郎。”漫天星辰及不得叶英眼里的光。

“听说他死里逃生被战场附近一个小姑娘所救,可是伤了脑袋,痴痴傻傻忘了前尘。我听回来的弟子说他只会念那两句诗,怎么念来着,对,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。日月盈昃,辰宿列张,他还自言自语问 问水,是藏还是藏。你看,世人多可笑,也有多可怜,后来听说那个小姑娘长大之后执意要嫁给他,哪怕是个傻子也不介意。我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娶那个小姑娘,可能会娶吧,也可能不会娶吧,毕竟这世上白首多么难。”

“我多么希望你们天策都是李傲血,都能活下来,只要活着,怎么样都好。又不希望我们藏剑再出一个叶问水,因为本不该这样。我不知道该怪谁,这也许就是命,问水带着对李傲血的感情去死,这也许才是他的归宿,他才能幸福。前两日祭奠他时,我就是这样想的。”

“你是个好庄主。”李承恩叹道。

银色的月光映在叶英的身后,大片的黑暗,而叶英的白发映在其中是极为鲜明的对应。他看着楼下的营帐,每个营帐里都有正当年华的儿郎,叶英静默了半晌,不知道在想什么,“我曾经听问水的亲友说,问水回来之后,有时候看着挺正常的,可有时候聊着聊着就不说话了,然后半夜做梦会叫李傲血的名字。”

 叶英低了头,李承恩看不清他的神色,“我记得我初见问水的时候,只觉得这孩子心思通透,是个好苗子,那个时候,他不是沉默的性格,还是爱说爱笑的,可自从李傲血死了之后,一天说不上一句话,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有的时候,我心里也想,你们天策有什么好,为什么我们藏剑的人总是栽在你们天策手上,年年枯等,等来的还往往不是要等的人。可我心里也清楚得很,”叶英回过头来望着李承恩,

“我很清楚,你们天策的人哪里都好,都是好姑娘好儿郎。也同样就是因为太好了,才让我们藏剑那么多弟子放不下。你根本不知道,我们有多少藏剑弟子栽在了你们天策的手中。”

 

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啊……可能是因为,看到你们这些人活着的样子,就心生了恐惧。年岁渐长,世事更迭,我心里隐隐有些预感,却不能为人说。我知道珍惜今天、珍惜眼前人多重要,因为谁也不知道谁能不能活到明天,在死亡面前,很多人都微不足道了。大统领,我不知道说这些是不是冒犯你了,可能见到了你,心里话收不住,自从问水死后,这些话我想了好久了,不告诉你,我心里不舒服。我只是觉得,活在这世上的人,都非常可怜。”

  李承恩抿了抿唇道:“叶英……”

 

”大统领,我没别的意思,只是希望你们这些人多顾着点自己,多一分,多一毫,也是好的。你们得记着,这世上还有人在等你们,为你们哭,为你们笑,在等你们回家。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真爱一个人,就为他活下去吧,多一分,多一秒,多一天,也好。”

“大统领,我为我们大唐有你们这样一支军队而感到自豪。”

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张口,我们藏剑愿意为你们分担苦累,护住大唐。”

“我相信我们藏剑看人的眼光,大统领,我们藏剑愿成为守护的臂膀,而你们天策,别让我们失望。”

他伸手拿起李承恩的酒囊,向李承恩遥遥相敬,眼神里透着认真“敬大唐,天策和英雄。”

“叶英,你说藏剑总会栽在天策的手里。你说有花堪折直须折,”李承恩一把拉住叶英,手腕上微微有力,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语气上难得起了波澜,“你也是藏剑的人,你愿意栽在我手里吗?”

叶英还没说话,身后冷冷出一个声音,“他不愿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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